豐蓮山牧馬侯祠｜探索寺廟類型古蹟的深遠歷史

牧馬侯祠位於庵前豐蓮山東南側、聚落東北隅，供奉的主神為唐代牧馬侯陳淵。陳淵生前為浯洲牧馬侯監、牧馬藩息，因熟捻馬性，相傳為「天駟降精」。歿後，鄉人塑其像，歲時祭祀，視為「護驥將軍」，此後，凡有鄉人款謁，照答如響，亦時常顯靈福佑島民、協助擊退倭寇，元朝廷賜廟額為「孚濟」並敕封為福佑聖侯。廟內另從祀助靈夫人、拱靈將軍李俊、輔衛將軍衛傑、都統錢舍人、忠翊王舍人等諸神。 據《金門志》記載，唐代時泉州一帶共設置五個牧馬區，金門即為其中之一，德宗貞元19年（803年）福建觀察使柳冕（生卒年不詳，約活躍於730-804年）奏置為萬安牧馬監地。時任牧馬監的陳淵奉旨率領部下李俊、衛傑、錢舍人、王舍人及十二姓氏等前往金門屯居、牧養馬匹，一同來金的十二姓包括蔡、許、翁、李、張、黃、王、呂、劉、洪、林、蕭。相傳陳淵將馬匹散養於島上，欲將馬匹聚集時，則擊鼓、豎旗，馬匹便能自行辨識旗子的顏色，而立於旗下。又但凡買馬者，每買十匹加贈一匹，然買家欲攜馬離開時，贈送的馬匹卻又返回群馬之中，世人皆讚其神力，故稱其為「馬祖」。陳淵坐化後，鄉人泥其骸為像，結草為庵，四時祭祀。然陳淵生前並未封侯，鄉人因感念其開浯之恩，尊其為「牧馬侯」、「牧馬王」、「開浯恩主」及「恩主公」。恩主公陳淵對鄉人可謂有求必應，不論是乾旱時祈求降雨、蝗災時盼驅逐蟲害、患疾時懇求良藥等皆獲得回應，尤以湧出靈泉的「藥井」最為神奇，凡病者，飲井水後便不藥而癒。《金門志》中甚至將「藥井」載入〈山川〉篇章中，並註記其為「牧馬王神劍所指癒疾者」。 元至元年間（約1336年），倭寇侵擾東南沿海居民，島民向陳淵求助後，隨即陰風四起，廟宇壁畫上的馬匹皆嘶喊吼叫，如同戰馬欲攻敵之貌。次日，倭寇船隻皆被浪席捲，四散逃命，此時陳淵托夢予一樵童，身穿冠冕黃衣駐馬曰：「我以陰兵靖爾土，力疲氣憊，向所塑像已折罅，可諭眾重飾我儀、再新廟宇。又李、衛等督王、錢二舍人發兵協助，俱宜配祀。」樵童於夢中驚醒後，遂前往廟宇察看，神像果真開罅流血，旋即告知鄉民，鄉人皆為之驚異。爾後，此神異之事傳至大都，朝廷便命所在官司大構堂宇於豐蓮山之麓，封為「福佑聖侯」，賜廟額「孚濟」。 另據明永樂15年（1417年）金門所鎮撫解智〈孚濟廟記〉記載：「初，廟凡七座，繚以周垣，規式壯麗，中殿有蜘蛛結網樓，工構極巧。……」可知在永樂年間，牧馬侯祠的規制為七落之大型廟宇建築，且中殿設有工藝精巧、富有「蜘蛛結網」之稱的藻井。 另據《金門志》、〈孚濟廟記〉、〈重建孚濟廟碑記〉皆有提及恩主公與助靈夫人林氏之幽婚。林氏為浦邊人，善於養蠶取絲，採桑到牧馬侯祠附近時，為牧馬侯的英姿所慟，頓悟宿緣，密誓嫁神，坐化後，鄉人塑其像，伴於牧馬侯左右。現今廟宇內可見恩主公與助靈夫人之神像。祠的左側有石碑兩塊，分別為清道光23年（1843）的「捐題重興恩王廟碑」，由鄭用錫所題，紀念當時之捐資重建一事。另一則為宣統元年（1909）的「捐題翻蓋芳名碑」，記載宣統元年10月修建時捐建人的芳名及捐輸之記錄。 孚濟廟是金門人精神寄託之所在，除豐蓮山牧馬侯祠外，另有其他廟宇亦以恩主公為祭祀對象，如頂后垵聖侯廟、大古崗仰雙巖廟、英坑聖侯廟、夏興孚濟廟、瓊林保護廟、後水頭汶源宮、峰上孚濟宮等，可說是遍佈金門，而前往海外落番的金門人亦將原鄉信仰帶往該地，如今日的新加坡金門會館前身為浯江孚濟廟、南胡志明市堤岸地區之孚濟等。豐蓮山牧馬侯祠為金門地區最早、最原始的恩主公信仰中心，有其特殊的歷史價值意義。